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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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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何行东的心停了又停,虽然开的野,但很平稳,没有颠簸。

  “怎样?”语气颇有一丝得意。

  “你别说话,专心开车。”说完左手逮紧了安全带,右手握住把手。

  蒋左看了看他,没说话。

  继续加码行驶,但也没敢开到底,保险起见,这不是一条人命的事儿,是两条,而且这里的路程她也不熟悉。

  到达景区,一个较高难度的停车位,蒋左毫不费力地倒了进去,其中何行东看的心揪。

  车上下来,蒋左从后座拿起摄影机挂脖上。

  何行东绕过车头,看着蒋左,清了下嗓子,说,“你路子这么野?”

  蒋左嘴角笑意若有似无,明知故问,“有吗?”

  何行东明亮的双眸看了眼蒋左。

  何行东说,“你要不要坐去湖心的小火车?还是说停在铁轨起点几座硕大的盐雕跟前,步行进入盐湖。”

  “你觉得呢?”

  何行东想也不想就说,“坐小火车吧,一路的风景都很美,溶洞和一望无际的盐湖都很特别,小火车还是坐一下比较好,可以到很里面去,大概要坐20分钟,那里人也少,你也好拍摄。”

  “成。”

  几分钟,买完票坐上小火车。

  锈蚀的铁路旁一条欧式两头翘起的小船静静的呆在浅浅的水中,船身刻有天空之镜几个字,写的很有意境,湖面映着云朵与蓝天,确是天公自然的梳妆台。

  小船的旁边有爱的人用石头摆成英文我爱你。诠释着美好爱情的甜蜜伴侣的相依。

  远处硕大的十多组的盐雕近看高大远看壮观,在国内北有冰雕,东、南有沙雕,在遥远的西北盐雕却显示着这里独有的匠工与美妙让蒋左震撼之极。

  她觉得她整个人都静了下来,像被洗涤了一般。

  “很美吧。”

  刚从包里掏出来的一根烟又放回烟盒里,此时烧烟与这儿的风景起了冲突。

  蒋左“嗯。”了一声。注意力完全被茶卡盐湖吸引。

  那蓝锦缎似的湖面上,起伏着一层微微的涟漪,像是尚未凝固的玻璃浆液,又像是白种。

  蒋左有些发愣,她有种置身仙境之桥的感觉。

  她脱下鞋子,赤脚踏在盐湖上,何行东站在原地。

  远处水与天已没有明显的界限。在这里,天是湖的一部分,湖是天的补充,似真似幻。

  茶卡盐湖的美拔动人心。与其说是天空之镜,不如说是一场幻境。茶卡盐湖如一面魔镜般,让天地颠倒。

  脚下的盐晶粗粒,踩上去的那一刻,是有些刺痛的,但可以忽略。

  她蹲下,仔细观察着盐晶,左手用心触摸。这里有着形态各异的“盐花”,可能因为成分、时间等条件不同,盐晶体结合成不同的形态,有的像珊瑚,有点像楼阁,有的像动物,千变万化。

  这里像时刻上演着古与新的碰撞。

  镜头凑近了盐晶拍摄。

  拍摄完毕,蒋左说,“何行东,你帮我拿下。”

  走到何行东面前,将手里的摄影机递在他怀里,又转身走去。

  茶湖人少处,蒋左不禁放开身子掂起脚尖,右腿往空中一伸,双手像天鹅一样优雅地展开,旋转,右腿蹬了下盐湖发力,双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,她嫣然一笑。

  湖里的倒影陪衬着,风吹起她的发丝,在茶卡湖上留下了她的足迹。

  盐湖美得窒息。

  咔嚓一声,摄影机的画面停留在这一幕。

  与茶卡盐湖相交融。

  何行东从屏幕上抬起头,看向蒋左,笑容干净地一尘不染,不得不说养蒋左的那人将她教育地很好。

  他说呢,一看蒋左,总觉得哪不一样,现明了,那是属于芭蕾独有的气质。

  此时的蒋左不再是优雅的白天鹅,是优美高贵地黑天鹅,她堕落着,挣扎着,是心灵向心灵地转变,栓释了白天鹅与黑天鹅完全不同的心灵世界。

  这一副画面,这一舞,这一地点,这一时刻,在何行东的心里划下了深刻的印迹。

  蒋左缓缓停下,深呼吸几口气,看着天边的绚丽画卷。

  她觉得她又活了。

  这一次,何行东确定,蒋左跟她外表看起来的那样迥然不同,忽地自嘲一笑,何时他光看外表就定格一个人。

  突然,蒋左侧过身意味不明地看着他,“你不来?”

  何行东为难地看了眼自己的脚,拐杖还在后备箱里。

  就在何行东低头瞩目时,那只手腕第二次出现在他的眼前,银色的链子反光照亮了他的眼。

  蒋左说:“有我在,别担心。”

  何行东逆着光,蒋行之有点看不清他的神情,“嗯。”

  带些粗糙的大手温厚有力地放在那只白嫩都手上,握住。

  “没问题吧?”

  何行东一笑,“你不觉得你问这话晚了吗?有问题也不能返回啊,更何况我现在也没问题。”

  蒋左也不计较,心里稍一放心,“没问题就好。”

  因为何行东的缘故,蒋左没敢带他走太远。

  蒋左问,“你脚疼吗?”

  “不疼。”早已习惯。

  “噢,我脚疼,咱们返回吧。”

  “??确定?不用照顾我的感受。”

  蒋左仰起头看着比他一个头多的高度,她才仅到他的肩膀,她确认何行东有185那么高,蒋文之就是标尺。

  “看不出来你这么自恋,谁说是为了你。”

  蒋左半扶着何行东有力的手臂,想起那日他在厨房时的场景,眸光不受控制地朝他一起一落的喉结望起,顿时有些口干。

  何行东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她,嘴唇微启:“噢,那走吧,反正我不亏。”

  蒋左差点心肌梗塞,瞧瞧,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?

  蒋左不想看他了,移开视线看着脚下,引入眼帘的就是自己一双小脚和一只大脚,一个冰冷的假肢在茶卡湖上留下脚印。

  穿好鞋子,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,翻看照片的动作停止。

  “你给我拍了?”晃了晃相机。

  何行东点头。

  蒋走说,“那接着下一趟?”

  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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