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，点此举报』落妃没说什么，笑着低头俯身：“臣妾这就告退。”
她转身偏偏然的离开，早已退去了当初的所有棱角，也有了自己在后宫之中的生存之道。
丞相也没想到落妃竟然在宫内如此不争气，更是觉得心脏有些疼。
自己送进来的女儿，竟然没有一个顶用的，他以为落妃能够夺得一席之地，却没想到还被打入了冷宫，本来以为落妃彻底废了，打算培养程千莹，更是使用了不少手段，程千莹还没等进宫，就彻底凉了。
两个女儿都折了，程家就算类死也弄不出来第三个。
丞相原本打算将所有的精力重新都放在落妃身上，可是这女儿反手对付自己家里人不说，还让他吃了几个闭门羹……
一颗心里面藏着不知道多少怒色，丞相没有表现出来，眼底闪烁精光。
“皇上，皇后杀了王妃的事情已经能够定罪，还请皇上下令废后。”
他一开口，就直接丢下这么一道惊雷。
萧弦的动作一顿，眼神变得冷漠了几分，他开口道：“此时丞相就不用管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丞相怔然：“皇上，这件事老臣已经了解了大概，这紫魅早就和皇后串通一气，当初更是利用紫魅勾引文王殿下，被文王识破之后，皇后又用你们兄弟二人的关系来威胁文王，让文王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，后来文王对那紫魅没有兴趣，紫魅还不依不饶，听从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想来刺杀他，刺杀失败之后，那紫魅的丫鬟也被皇后娘娘买通，故意弄了这么一出戏打算挑拨离间……”
萧弦将笔拍在桌子上冷笑：“你说皇后勾引文王？”
丞相眯起双眼，语气十分肯定：“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，想必皇后娘娘也记得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萧弦冷哼了一声：“朕和文王比起来，谁更好看？”
丞相蒙了，被萧弦这话问的有些支支吾吾：“当……当然是皇上。”
“那么，是皇后的地位高，还是王妃的？”
丞相脑海之中千回百转，只觉得如今的萧弦有些疯魔：“自然也是皇后。”
“既然朕更俊美，地位更高，皇后为何还要做出勾引文王这件事，难道你当她的眼睛瞎吗？”
嗡的一声，丞相只感觉脑海要炸开了。
皇上这番话简直有理有据，就连他也没有什么能够反驳的能力。
“皇上这……不能这么想，皇后很有可能是故意在挑拨离间，她也并非是看上了文王……”
“她是皇后，是武国候的千金小姐，你说她为了挑拨朕和王弟的关系，可是这样做，对她又有什么好处？”
好处？什么好处？
丞相一时间脑筋有些反转不过来，还有一点是因为被皇上这番明显偏向的话给惊呆了。
他脸色煞白煞白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：“皇上明察，这件事罪证确凿，已经没有任何疑点，若是想要知道皇后为什么这样做，怕是就要问皇后自己了，只要让人审问两句，皇后一定会如实告知。”
啪的一声巨响。
萧弦面前的桌子被他拍的剧烈颤抖了一下。
丞相差点一口气没上来，心脏也跟着停止了一瞬间。
“丞相为了诬蔑皇后，还是无所不用其极，这件事朕觉得，一定不是皇后所为，凶手还请丞相另外去查，若是查不到，朕就摘了你的脑袋。”
脖颈一凉，丞相抬起头，就见到萧弦已经转身回去了。
屋子里安静至极，丞相却感觉自己的脊背全部都汗湿了，虽然皇上说的不一定是真的，但是他还是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要掉下来。
从养心殿离开的时候，丞相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一些虚脱。
门外，落妃早就在那里等着，见到丞相不好的脸色，微微掩唇轻笑。
“爹这样子，应该是撞了南墙。”
丞相揉了揉额头，他面上青筋都在跳动，闭上眼睛背着手，他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。
他在皇城之中的势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，可是如今却好似过的跟狗一样。
萧弦……
他再次睁开双眼，眼眸之中闪烁过一道精光，他侧眸看了一眼落妃，淡淡道：“你若是再帮爹一次，爹就认了你这个女儿。”
落妃一愣，轻轻笑着点了点头：“爹说吧，毕竟我还有程家的血脉，为了自己的将来，我也不会做任何有损程家利益的事。”
听到落妃这般保证，丞相这才放了心：“你过来，这件事没有你可成不了。”
两人走到御花园的小巷子当中，许久才出来。
出来之后的丞相神色已经好了很多，看着落妃的脸色也越来越柔和。
落妃带着身后的嬷嬷和丫鬟，将丞相送走，看到丞相出了宫，落妃嘴角的笑容顿时消失了。
身后的贴身嬷嬷压低声音道：“娘娘当真要为丞相冒险吗？”
落妃忽然一笑：“真当本妃是个蠢货吗，还会再相信他一次？若是做的好了，将来得到好处的人也不会是我，毕竟我做过背叛程家的事，若是做的不好，那我就会彻底粉身碎骨，所有的过错都要本妃承担。”
她顿了顿，微微垂下头。
好像想到了什么，幽幽叹息了一声：“我蠢过了一次，绝对不会再蠢第二次，走，去昭和宫。”
昭和宫静幽幽的。
一道黑影闪过，听到敲门声后很快消失。
落妃来的时候，郁轻衣正坐在屋子里喝茶。
茶水清香宜人，是上好的大红袍，是南杭那边费尽心思送过来的极品贡品。
落妃给郁轻衣行了一礼，郁轻衣摆摆手让她坐在对面。
她拿着笔一字一句的写：落妃妹妹这么晚的来找我，所为何事？
落妃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点踌躇，她咬着牙道：“我……我知道了一些事情，想要和你说说。”
郁轻衣眼神之中划过一点愕然之色：哦？你说说看。
落妃徐徐道来：“不久前我爹来找过我，他对我说，要联和文王一起对付你，我想他这么做有些不对，可是又无法阻止他，所以打算先让皇后娘娘做好应对的准备。”
郁轻衣来了兴致，总算将身体坐直了，她目光轻轻的打量着落妃的眼神，仿佛想要在里面探究出一点什么来。
她勾了勾唇角接着写：你我是自家姐妹，不需要这些虚伪客套，有什么话直说就说，我不会怪罪你的。
落妃这才放心，她看着郁轻衣的脸色，发现这个人，她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透过。
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，如今越发能够看透人心，仿佛，她心里想的是什么，她都知道一样。
“马上宫里会举行一次十年一次的祭典，常理来说，会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国师来皇宫开坛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，他常年隐居世外，不问俗世，天下百姓都对他信任有加。”
郁轻衣眯起双眼，这件事她上辈子倒是经历过一次。
不过她那时候并没有参与，落妃这样一说，她才想起来一些：确实有这么一个人，你说说他怎么了？
她觉得，无外乎就是丞相让人买通这位老国师什么的。
结果，她倒是低估了丞相的恶毒。
“那位老国师已经十年没有现世，当年还记得他的人更是没有多少，即便是皇上如今都没有太多印象，所以我爹打算让人将那老国师杀掉，然后找一个人伪装成他的样貌取而代之，这样一来，那人就完全被他们所控制，皇后娘娘必然会成为被针对的首要目标。”
郁轻衣忽然笑着写道：为何丞相等人，非要这般针对本宫？
听到郁轻衣这般说，就连落妃都愣住了。
她看了看郁轻衣的脸：“可能……是因为一件事。”
郁轻衣听到落妃这般说，心里也有些意外，她撑着下巴，百无聊赖的问道：是怎么回事？
“十年前，老国师在京城之中算了一卦。”
落妃的神色有些凝重。
郁轻衣顿时来了兴趣，眨了眨眼睛道：说吧，那老国师的卦象之上说的是什么？
落妃面色犹豫，仿佛在回想：“我爹当时日日夜夜念叨这一句话，所以我印象也很深，只是当年我并不明白那句话之中的意思，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些了解了。”
她无奈的勾起唇角，看着郁轻衣道：“凤起红鸾，前程尽毁。”
郁轻衣对这东西倒是不算很懂：什么是红鸾？
落妃道：“红鸾不过说的是生辰八字，从卯上起子年，逆数至出生年，我爹当年查了很久，终于对上了一个人。”
这个命格的人很少，在京城之中适龄的人就那么几个，而郁轻衣是唯一一个完全符合条件的。
说巧合也罢，说故意设局也罢，这也许就是命数。
听到这话，郁轻衣倒是突然很想见见那个世外高人。
那位十年才露面一次的国师，不知道能不能看出她并非入世之人，而是一缕怨气残魂。
她眯起双眼，眼底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波动，落妃看到她如此镇定，突然开始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感觉庆幸。
郁轻衣久久回神，看着落妃道：除了这个，你爹还说什么了？
落妃点点头，将一样东西放在了郁轻衣面前。
那是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瓷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