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4章 起事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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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过两天,翰北王宫里头便发生了接二连三的怪事,自打是那个叫秀璃的宫女落水得了失心疯后,太医院也闹了怪异之事,地面不仅总是出现一些水渍,还有池中那些零零落落的水草。

这事儿是被一个太医院的学徒给发现的,是昨日傍晚他巡房时,推开门就看到地面上全是水,使得整个药膳坊都变得极为潮湿。

因为动静闹得太大,一些闲言碎语便传到了金銮殿里头。周贵妃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太监,这几个宫女和太监早上议论那些事被她给逮着,这不,那几个宫女太监连头都不敢抬,脸色一青一白。

“这种荒缪的事到底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?”周贵妃向来就不信邪,尤其是在听到什么水鬼索命之类的谣言,她更是不相信。

“回娘娘,这事是太医院那里传来的,奴才们也是听那边的人说的啊。”

“是啊,娘娘,此事确实不是我们造谣。”

啪!周贵妃手中的贴花茶杯被摔得个支离破碎,吓得寝殿内如数人不敢吱声。周贵妃站起身,袖袍一甩,掷声道;“你们当王宫是集市么?传这种荒唐的谣言丢的不是你们的脸,是王家的脸!这种话,若是被王上知道,你们有几条命都不够死!”

“娘娘饶命啊!娘娘饶命!”

周贵妃见他们哆嗦一阵后,纷纷求情着,鼻息冷哼一声转过身去;“再让本宫听到这样的传闻,可就休怪本宫无情了。”

宫女和太监点头是道,便匆忙地退了出去。等他们人都散尽,周贵妃便对守在自己身旁的贴身宫女开口;“那个被关起来的宫女,你找人给她送一碗带点料的药去,若还留着她,这宫里迟早都会被那个疯言疯语的女人搅得鸡犬不宁。”

“奴婢遵命。”

那个婢女刚要退下,另一个宫女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,跪在地上;“娘娘,不好了娘娘。”

“什么事?”周贵妃蹙着眉,那宫女回答;“小王爷,不见了。”

小王爷周齐一直都被禁足在房中,由这个宫女负责看守,可这个宫女只是稍微离开了一会儿,回来小王爷就不在房里了,这个宫女把平日小王爷里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,还是没有找到他的身影。

周贵妃开始派人寻找周齐,王宫里头,她就不信他一个小孩能飞了不成。

下院,周齐站在紧锁着的房间外头,朝着周围看了看,大锁突然自行打开,周齐推开门,便见一个宫女背对着他。周齐紧张地踏入房中,哒,他低头诧然看到脚下有水。

整个杂房的地板,都是水。

周齐回头,门便被关上了,而外头的侍卫正在宫里寻着他的下落。

朝堂上。

因为近日后宫的谣言不止,不少大臣自然也是听了不少,再加上翰北王曾命人查那具池中的尸体,至于那具池中尸体是谁的,为何会在池底,不少大臣都不得而知。

一名御医带着负责验尸的仵作进殿,在场的人,都有烈相国,文侯爷,还有东离绪和东离鉴,王太史跟周吏等等文武百官。

“卑职叩见王上。”

“微臣叩见王上。”

江仵作是负责那具尸体的,随御医来觐见的他也是有少许的紧张。

“你们查到什么没有?”翰北王挥挥手,不耐烦的问着。方太医朝江仵作睇了一眼,江仵作则跪在地上,抱拳回答;“启禀王上,以卑职验尸数十年经验来看,那具尸体显然不是意外落水,死亡时间也有一年之久,她的骨骸上没有任何伤痕,但应该也是受过皮肉之苦,倒是像寻常死后,才被人包裹入袋绑上大石扔进了池中。”

周围的官臣开始议论不断,东离鉴回想着周齐之前说的话,奶娘确实是先死后,才被沉尸入池。

“宫里即便有正常死亡的宫女,那理应也有人知道才是啊,怎么这一年前死的人偏偏就几天前才被发现呢?”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
东离鉴站了出来,双手抱拳;“父王,儿臣恰好知道,那具尸体的身份。”

东离绪和王太史还有周吏此刻都看向了东离鉴,翰北王面不改色地看着他,抬手;“太子知道,那就说吧。”

“那具尸体的身份,正是当初照顾小王爷周齐的奶娘,同时也是绪王弟曾经的奶娘。”

“王兄你怕是听来了什么闲言碎语吧,奶娘早已回了老家,那尸体怎可能是她的?”东离绪眸子一沉,正色道。众人的议论声渐大,东离鉴仍旧淡定着;“绪王弟,一年前你被人下毒差点死于非命的事,你可曾还记得?”

东离绪直视着他,不语,东离鉴从这点就察觉到,东离绪果然对奶娘的死不知情,显然周贵妃所私自做的这一切,是为了她儿子呢。

“太子殿下,没有证据的事您可不要乱说啊?谁都知道绪皇子与小王爷跟奶娘的情分深,当年奶娘是犯了错,但已然得到绪皇子的原谅,并且安排人送奶娘出宫,这是宫里人人皆知的。”王太史也站了出来,替东离绪说话。

东离鉴笑了笑;“我自然知道奶娘对小王爷跟绪王弟有恩,纵然不会做出下毒这种事,但当年的事,却让奶娘蒙冤,你们连下毒的事情都没彻查呢。”

“谁都知道绪皇子是喝了奶娘送的参汤才中的毒,绪皇子宽宏大量念在奶娘有恩才不计较,那是证据确凿的事,太子殿下又怎么说是我们让奶娘蒙冤呢?”王太史拂袖道。

东离鉴看着翰北王,颔首道;“父王,儿臣早已经查清了一年前绪王弟被下毒的案子,真正下毒之人并非是奶娘,而是前些日落水的那个宫女,秀璃,奶娘是端了秀璃准备好给绪王弟的参汤,所以当年的事是奶娘背了这罪名。”

东离绪蹙着眉,惑疑地看向了东离鉴。翰北王微微惊讶,但却又没有说话,许久,见殿下的议论声太嘈杂,抬手制止后,才得已安静了下来。

“太子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“因为小王爷周齐就是目睹了奶娘被杀的人。”

这下众人更是诧异不已,王太史冷哼着,发话;“小王爷既然目睹了奶娘的死,为何从未有提起过这件事呢?太子殿下,这是不是不符合实情呢?”

烈如凛至始至终都如一个听众,看似漠不关心,但实则在参考。东离鉴虽是在替奶娘伸冤,也还东离绪被下毒的案子一件真相,但他知道,东离鉴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帮东离绪。

“小王爷为何至今不敢说,我就不知道了,大概是因为小王爷常年被禁足的缘故吧,他一个被禁足的小孩,整天见不到人,能与谁说呢?”东离鉴微微笑着。

“禁足?”翰北王怔了番,周齐是周贤王的儿子,当初周贵妃接他进宫时一直都由周贵妃管教,而他这几年确实很少见到周齐的身影,但从未听说过什么禁足的事,翰北王又问;“谁禁的足?”

东离鉴若无其事地瞟了沉着脸的东离绪一眼,并未回答,翰北王顿时明白了什么,看向东离绪;“绪儿,周齐可是被你母妃禁足的?”

东离绪面无表情地颔首;“禀父王,母妃确实是不让齐表弟踏出宫门,但母妃也是为了齐表弟着想,齐表弟被接入宫中就被诊断为天生绝脉,活不过二十五岁。母妃担心齐表弟的身体,才会禁足齐表弟。”

天生绝脉,那就是不治之症啊,东离鉴也是诧异,那天周贵妃说担心他身体,看来是不假。

翰北王叹了口气,有些神伤,周贤王已经不在世了,他唯一留下的孩子,竟然还活不过二十五岁。

“太子殿下,您是怎么知道这事的?”文侯爷这一问,把事情拉回正轨,所有人也都想知道的样子。

东离鉴缓缓道;“是前些日我想要见见小王爷,所以才请父王下了旨意召见小王爷,小王爷也是那日将事情告诉了我。”

翰北王点头,难怪那天他会跑到书房来找自己,他还就奇怪了,想要见周齐还得需要他的口谕才行,原来是这事。

“父王,儿臣还有件事。”东离鉴继续道;“宫宴那日,权王妃恰巧撞见小王爷在后山挖着埋在假山的东西,那瓶东西正是用来浇尸的,可以毁掉尸体原本的样子。”

翰北王脸色一变,问;“是什么?”

“断心散。”

别说翰北王的脸色难堪,就连其他人的脸色都各异,断心散是禁药,私藏禁药是会处以刑法,更何况是宫里人。

“烈相国,周吏!”

“臣在!”

翰北王站起身,神情肃穆;“孤命你们,联手彻查此事,但凡找到私藏禁药的人,无论是谁,格杀勿论!”

“臣遵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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