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4章 恢复记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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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月楼厢房。

轻雪被黑衣人带到了房间内,将她推倒在地,她错愕抬起头,便见东离绪坐在榻上生冷的看着她。轻雪双手紧握成拳,声音颤抖;“绪公子,是轻雪鲁莽,可轻雪只想替公子除掉障碍。”

东离绪悠然地倒了杯茶水,淡淡开口;“轻雪,你可知道你今日这么做,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么?”

轻雪大滴的泪水滑落,咬着朱唇低头不语。

老板娘仓皇地走了进来,跪在地上;“主子,轻雪这么做也是为了主子啊,求主子念在轻雪为主子效劳多年,放过轻雪吧。”

“我让你说话了么?”东离绪冷冷的瞥向老板娘,老板娘一哆嗦,不敢再多嘴求情,东离绪站起身走到轻雪面前,半蹲身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;“太子和权王爷都在文府,他们一直在暗中盯着我的动静,而你这次自做聪明的替我除掉文殊这不是让他们怀疑到我头上么?”

“轻雪错了,轻雪知道错了,但是轻雪其实是可以杀掉文殊的,只是那两个下人突然插手,轻雪也是……啪。”轻雪话到一半,却被东离绪反手甩了巴掌。

轻雪错愣在原地,这么多年来,即便她做错了什么,东离绪都不曾打过她,可这是为什么?

“你可知道若不是我暗中跟着,你会闯下多大的祸么?”东离绪捏住她的下颚强行让她转过脸来,而轻雪望见的目光竟然有了几分冰冻,只见他淡漠开口;“下人?跟着你们前去的那两个,一个权王爷的贴身侍卫,一个是权王妃,你今天如果伤了权王妃,我一定会杀了你。”

权……权王妃?那个来到翰北的南晋王爷,萧权的王妃?

“绪公子,就算她是权王妃,那她死了,又有谁会怀疑到公子头上呢?”轻雪说完,脖子瞬间被他掐住,老板娘哆嗦着,别过脸去不忍看,她知道主子心狠手辣惯了,即便是像轻雪这样的女子他又何尝不会下手?

“你动谁都行,唯独她不行。”东离绪说罢将她甩在地上,站起身冷冷看着老板娘;“这几天给我好好关着她,没有我的允许,她不准踏出这房间半步。”

“是。”老板娘唯唯诺诺的答应了,等东离绪带着人离开后,轻雪瘫坐在地,泪崩;“为什么,为什么绪皇子会为了一个权王妃这么对我。”

老板娘将轻雪扶起,见他们都不在外头后,这才缓缓开口;“傻姑娘,主子的心思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够揣摩的啊,还有,如何权王妃死了,那南晋皇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,更何况那是权王爷。”

轻雪难过地痛哭起来,为什么她所做的一切,始终入不了他的眼呢?等她恢复了平静,她紧攥的拳头,手指甲已经陷入肉缝,咬牙切齿道;“绪公子连权王爷都敢对付,怎会畏惧一个王妃呢?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。”

“何出此言啊?”老板娘显然被她吓到了。

“凭我的直觉,绪公子是对那个女人有了兴趣吧。”不管她是权王妃也好什么妃都好,跟她抢男人,都不会有好下场!老板娘都吓了一跳,不是吧,她家主子怎么可能会对权王妃感兴趣?

文府。

祁瑶不安地坐在亭子里,也不知道文殊到底怎么样了,明明知道他不能受刺激,可偏偏轻雪亲口把真相都告诉了文殊,那不是等于给文殊一个致命打击吗?

她蜷缩着身子抱腿坐着,将头埋在双膝上。

她只不过是让文殊认清事实才带他去的,如果他知道轻雪要杀他,也不会受太大的刺激,顶多也只是难过那么几日,却没想到事与愿违,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,是自己没有谨慎考虑到轻雪会主动承认六年前的事情。

一抹紫色身影站在她身旁,大手轻轻覆在她脑袋上,祁瑶抬起头看到萧权后,更难过了,伸出手抱住了他;“王爷,我好像真的闯祸了。”

“蠢女人,你闯的祸已经够多了。”这话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,反而是纵容,他任由她抱住自己,而他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好。

“文殊不会有事吧?”祁瑶抬起头,红着眼眶问道。

萧权眸子低垂,望着她;“一定不会的。”

“王妃,王爷!”白霖快步走了过来,见到这依偎的一幕,便转移了视线,轻咳了声;“那个,文少侯爷已经没事了。”

祁瑶唰地站起身,问着;“真的吗?”

“当然是真的,文侯爷都去把神医给请过来了,文少侯爷肯定会没事的。”

“神医?”祁瑶疑惑,白霖点头,回答;“是翰北一个医术高超的江湖神医,名为韩子乾,此人在翰北颇有名声,六年前保住文少侯爷一命的,就是此人。”

祁瑶松了口气,文殊只要没事了,就好了,萧权揽上祁瑶的肩,露出温柔的笑意;“他既然没事了,你去看看他吧。”

祁瑶笑着点头,忙朝着文殊的房间走去。

白霖也不知道王爷为何总是迁就纵容王妃,这次的事他竟然还包庇了王妃,把过失都揽在自己身上,就算文侯爷不说什么,可若文殊真有那么个闪失,文家会怎么看待王爷呢?

萧权忽然开口;“那些黑衣人查到了么?”

“王妃没让属下追上去,而是让属下先救人。”如果当时他追上去,估计也就查到了些什么线索。

文殊的房间内,有苏以灵和东离鉴,还有文侯爷候着,她走进房间那一刻,所有视线都落在她身上,而坐在文殊床边为他诊脉的一个素衣男子面容俊雅,唇色淡薄,眉眼如蒙上一层轻雾,浑身散发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寡淡气息。

“文殊怎么样了?”祁瑶走到东离鉴身旁,小心翼翼地问着,东离鉴轻声叹了口气,回答;“好在没事,只是落水感染了些风寒。”

“那个男人就是神医么?”祁瑶再次轻声问着。

东离鉴眸一眯;“怎么,你对人家神医感兴趣?”

“你脑子有坑吧,我只是问问。”是不是她随便问个男的都说她对人家感兴趣呢?不过说实话,这神医的颜值确实是不错,东离鉴眉角抽搐,他脑子没坑好么?

韩子乾起身走了过来,文侯爷忙问;“韩神医,我儿他如何了?”

“放心吧,令公子并无大碍,只是染了些风寒,韩某先开几副药让他服下。”韩子乾说完,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文殊,刚才替他把脉的时候,发现他脉象比以前平稳了许多,看来这次受的刺激对他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。

“那就有劳韩神医了。”文侯爷语气也是客客气气。

韩子乾只是淡淡点头,并没有再说话。

“老爷,少爷醒了。”站在床边的侍女看到文殊睁开眼,高兴的喊道,而这时最先赶到床边的是祁瑶,紧接着所有人都围了过来。文侯爷住着文殊的手,因为担心了一个下午,所以看到他醒来后他满是欣慰;“儿啊,你可总算醒过来了。”

“爹?”文殊缓缓开口,文侯爷一怔,紧盯着文殊。而东离鉴和祁瑶对视了一眼,他们怎么感觉,文殊是不是变得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?

文殊撑着身子坐起身,看向他们一眼,文侯爷不由紧张起来,不会是儿子变得更傻了吧?

“你们是?”

轰隆隆!所有人犹如晴天霹雳,这不是吧,又失忆了?文侯爷吓得不轻,难过起来;“我的儿啊,你可千万不要变傻啊,你要是变傻了爹我可怎么办啊?”

“噗嗤。”文殊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,众人又是一脸懵逼,他笑出了眼泪,捂着肚子说道;“我骗你们的,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?”

“你小子……”文侯爷差点被他给吓死。

祁瑶和东离鉴表示不乐意了,这能吓人玩的?

“准确的来说,我不仅没有忘记,过去的事我都想起来了,爹,是孩儿让您受苦了,以后,孩儿不会再惹爹您生气了。”文殊突然变了个人,面色沉稳,连说话都没有以前那般天真了。

文侯爷惊喜道;“真的?你……你都想起来了?”

“嗯,在掉进水里的时候,全部都想起来了。”文殊低垂下眸,语气平静。

祁瑶和东离鉴愣住了,他是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吗?

文殊说完,忽然看向了祁瑶,笑道;“这次多亏了王妃,若不是王妃,我恐怕会是一辈子都无法知道真相吧。”

他是真的恢复记忆了,以前会叫他王妃姐姐,现在他叫他王妃了,其实恢复记忆了挺好的,只是她为啥有点不习惯这个文殊呢?

“文少侯爷能够恢复记忆,那我也算是将功补过了,毕竟是我带你出去的,还让你险些遇害,实在很抱歉。”祁瑶站起身,九十度鞠躬。

这大礼,把文侯爷和文殊还有一旁的人都给吓到了。

“王妃不用行这么大的礼,我儿能够恢复记忆那也是王妃的功劳,我儿能有王妃相助,也是我儿的福气啊。”文侯爷起身,说道。他又想起了什么,看向了一直沉默的韩子乾;“这些年韩神医一直为我的儿的事费了不少心思,如果我儿能够恢复记忆,韩神医也是功不可没,若韩神医不嫌弃,今晚留下来用膳如何?”

翰子乾浅淡一笑;“韩某不敢当,韩某还有要事在身,恐怕无法答应侯爷了。”

“这样啊,那改日吧,改日韩神医一定要到我府上一叙啊。”文侯爷是一脸必须得好好感谢人家的样子。

韩子乾微微点头,双手抱拳;“改日吧,药方韩某已经开好了,韩某还有事,就先告辞了。”

“那老夫送你。”

文侯爷跟韩子乾离开后,祁瑶便再次看向坐在床上的文殊,这家伙看来真不是装的,果然真变回他过去的自己了呢。

“文殊,恭喜你恢复了记忆。”东离鉴总算是见到真正正经的文殊了。文殊一笑,翻身走下床,说;“文家受人嘲笑这么多年,我若再不恢复,那也太对不起我爹了。”

“没错,该让那些小瞧你失忆的人受到些教训了。”祁瑶很赞同,文殊至少是真正的才子而不是废材,如果不是因为失忆,人家会笑话他?

“你知道了凶手,你打算怎么做?”东离鉴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文殊的回答,文殊微微一怔,沉默了片刻,说道;“其实现在想起来,我总算明白轻雪为何要害我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祁瑶和东离鉴异口同声。

“因为当初我得罪了绪皇子,轻雪崇敬的是绪皇子的才学,那年我是喝多了酒,随意点评了绪皇子做的诗词,轻雪大概是因为这个才对我怀恨在心的吧。”想起她在桥上对自己说的那些话,他才恍然间明白过来,轻雪一直爱慕的人是绪皇子而不是自己。

“我明白了,轻雪除掉的人,都是跟东离绪有关系的,包括宝月楼当初也是坠楼而死的歌姬妙雪,也是被轻雪怀疑与东离绪有一腿才被她害死的。”祁瑶支着下巴,原来轻雪并不只是心甘情愿被利用,甚至还要把所有接近东离绪的人甚至对东离绪出口狂言的人都杀掉,这爱慕的心态,已经是到了扭曲的地步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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