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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 事不遂人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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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高承禹中秋过了的第二天便启程返回邢州,朝廷授予王承宗成德节度使的使臣也已完成任务,同时,朝廷下旨授予原德州刺史薛昌朝为德棣二州节度使,派使臣前往授予旌节,以示朝廷恩威。

  到此,这件事算暂时了了,这薛昌朝与王承宗沾亲带故,又是原来的地方统帅,短期内也不会有什么摩擦。

  高承禹虽不敢放松警惕,但到底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,只是近来王承宗与田季安之间往来密切,让人心生疑惑。

  沈思也有此疑惑,此前,沈思的探子便传来这消息,但经过观察,的确没有什么动静。再过几日,朝廷的使臣便要经过田季安的魏博两州,到达薛昌朝处,沈思不免有些担忧。

  从朝廷使臣踏入魏博地界,沈思这里便是每日两报。田季安并没有为难使臣,十分用心款待一番后使臣顺利进入德州,自此,几方各自安心。

  折腾了几个月的事情,终于算是定了,人人心里都松了口气,沈思这日带着沈攸、高承禹和几个随从去郊外猎兔子和野鸡。已经是深秋,天高野阔,草色枯黄,树叶凋零,动物也少了许多,偶尔能看见和草色十分相似的野兔在田间跳跃,几人干脆都弃了弓马,在田间追野兔。那兔子跑得快,也十分狡猾,经常窜着窜着变一个急停变了方向,兔子没逮着几只,众人笑的前仰后合。

  高其带了两个人从三个方向围堵,眼看那兔子朝着沈攸站的地方跑了过去,沈攸没逮着,跟在兔子后面追,高承禹也从一旁帮忙,这兔子又换了一个方向。高承禹抱起沈攸说:“来,三叔叔带你换个地方抓兔子。”

  沈思在一旁喊:“你抱着他哪能追上兔子。”

  高承禹对高其喊:“我带攸儿去坡上蹲着,你们想办法将兔子赶上去。”

  高其和另两个人立马拉开架势,也不抓,只是一味封它去路,一会儿工夫就将兔子撵上了坡。

  高承禹和沈攸蹲在坡上,沈攸藏在一棵树后,盯着兔子,两眼蹦出兴奋地光亮来。呼听见高承禹低声说:“扑它。”

  沈攸从树后直接窜出去,兔子又向高承禹那个方向逃,高承禹跑出来,堵住了向上的去路,兔子只能向坡下跑,可是兔子生的前腿短,后腿长,下坡便不能自如,只跳扑了几下便翻了个滚,沈攸跑得快,直接一扑便将兔子扑在怀里。

  “抓住了,我抓住了。”沈攸显然不知道拿这兔子怎么办,抓住它的身子,任它几只脚乱扑腾。众人全笑了起来,高承禹将兔耳朵提起来,重新放到沈攸怀里说:“你就这么抱着吧。”

  沈攸摸了摸兔子的毛,问:“三叔叔,这兔子我能养着吗?”

  “当然可以啊,你若是喜欢我们再多抓几只。下回抓兔子,将它从高处向低处赶,它前腿短,下坡时便容易摔。”高承禹摸摸沈攸的头,温和地说。

  正在众人欢喜之时,远处一匹马急急地奔来,高承禹由于站的高,最先看到,眯了眯眼,几下便跳下了坡。

  沈思见到高承禹的反应,也转身向身后望去。

  那人下马气还没喘匀便报:“报高都统、沈刺史,刚得来消息,王承宗抓了薛昌朝。”

  高承禹听完这话,将一旁的沈攸往高其怀中一送,和沈思同时上马便向城中奔去。其他人一看这突变,也不敢多问,都寻了马来跟着各自主子回城。

  这个变故的确出乎意料,薛昌朝怎么说也是王承宗的姑父,这突然两人便反目了?这若是没有什么事情,肯定想不通。沈思思来想去将目标锁在田季安身上。

  这目标是对了,但原因定然是猜不到的。田季安不过是对王承宗说了几句话,便挑起了王承宗的疑心,田季安只是问,德棣二州位置这么重要,朝廷定然要派个十分信任之人来任节度使,这为何王承宗献出的二州偏偏是薛昌朝得了最大的利益呢,这薛昌朝到底和谁是一条心。

  这便是诛心之问了,王承宗立即便对薛昌朝产生了怀疑,便以庆贺为由约薛昌朝赴宴,趁机将他囚禁。

  此事朝廷反应十分迅速,立即下旨让王承宗放了薛昌朝,但这无疑更加重了王承宗的疑心,他这回坚决抗旨。皇帝盛怒,以王承宗藐视朝廷,擅自调兵羁押朝廷大臣,对朝廷有反叛之心,拒不奉召为由,下诏削夺王承宗节度使一职,并任命神策中尉吐突承璀为招讨使,领诸道行营讨伐王承宗。此时蹦跶最欢的还有一人,便是原昭义节度使卢从史,卢从史领昭义军一同讨伐。

  此诏一发,引起轩然大波。反对吐突承璀任招讨使的争论也持续了好几日,但最终还是抵不过皇帝的坚持。

  皇帝本就想打这一仗,彻底挖了成德这块心病。王承宗主动求好,那便顺水推舟。岂料又横生变故,真是世事难料。更没想到的是这讨伐成德的大元帅总指挥竟然是宦官吐突承璀。

  沈思对这一连串的变故惊愕不已,但已是来不及反对,来不及提意见,高承禹也一收到诏令,立即进入战备状态。邢州行营本就是为了讨伐王承宗设的,若是没有这些变故,预计不久也该撤了,又邢州府常规设防,这下成了名副其实的招讨行营,沈思将原属于邢州府的兵力也交于高承禹一同统领。

  在中军招讨使未到前,昭义节度使卢从使总领辖区内兵马,卢从使原本丁忧在家,高承禹也不受昭义节度使的节制,现在需听其调遣,沈思负责行营兵马粮草后勤调动。

  这一战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不占,先是吐突承璀,这番又是卢从使,简直另高承禹头疼不已。吐突承璀的问题主要是气焰过盛,目中无人,且并不精通与作战,卢从史的问题主要在于心性不定,首鼠两端。

  高承禹听命卢从使一直按兵不动,只派人打探各路兵马消息,象征性地与成德军战上三五场。昭义各州此时又起风波,不知谁授命,抬高了粮食价格,弄得人心惶惶,街上到处是抢粮食、各处想要奔逃之人,还未战便有了战败的萧条感。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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