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账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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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书儿,还没用膳吧,快进来,姐姐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鸡腿,等会就送过来了。”秦苑牵着秦书朝着里屋缓缓走进,刚才同秦中正虚伪了半天,心中总觉得怪不舒服的。然而这种感觉在看到弟弟秦书的时候,顿时就消失不见。

她不懂,为何明明都是亲人,可是却完全不一样,走到今天两两相对的地步,多少也是有些可悲的。

“有鸡腿!太好了!”听到有鸡腿,秦书显得格外开心。秦书要比秦苑小上几岁,彼时的他更多时候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。喜欢吃好吃的东西,不是很喜欢念书,想要得到爹爹娘亲的喜欢,想要同阿姐一起在花园里玩耍。

“书儿,你还小,正在长身体的时候,平日里想要吃什么就尽管同下面的人说,若是他们不愿意给你的话,你就过来同阿姐说,绝对不能一个人憋着知道吗?”见弟弟如此反应,秦苑顿时有些心酸。他们生在秦府,以往且有白府这个大靠山。且,他们二人分明就是正房夫人所生的嫡女长子。在秦府里,说不上山珍海味样样都能吃上,可是鸡鸭鱼肉什么的,断然也是不会少。可是他们却很少吃上肉,大多都是素菜,以至于她都已经十来岁了,身体还是比同年龄的姑娘要纤瘦一些。而她的弟弟,只是听到有鸡腿吃就如此开心,可见平日如何克扣。

“知道了,阿姐。”秦书听闻,认真地点了点头,将自家姐姐的话放在心里。他虽然年纪很小,不过生活在这种复杂的家庭当中,他就算想要同普通的孩童那般,装作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有些困难的。有些东西,他不想承认,可是却又没有办法不去接受,因为那就是事实。

秦书笑着摸了摸他头发,二人刚刚坐到椅子上的时候,红玉就带着丫鬟端着各种各样的菜色走了进来。

“参见大小姐,少爷。”丫鬟刚刚进门,见到坐在椅子上的秦苑很秦书服了服了身子,莫名有些惶恐不安。

平日里,因为正房夫人并不得宠,虽然表面上,大家都唤他们夫人小姐少爷,但是府上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,那只是一个假象罢了。刚开始的时候,她们并没有觉得如何,可是时间久了,胆子大了后,她们也逐渐开始肆无忌惮起来,各种克扣。

可是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,传闻她们的大小姐搭上了宁王殿下这个大靠山,因为这件事,就连平日里对她们几个不管不问的老爷,都不禁忍让她几分,更别说她们这些平日里根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的丫鬟了。

现在,每次送东西到玉荷院来,她们都会觉得不安,这大小姐,虽然只有十来岁,且还是个孩子,可是自从她落水之后,做的每一样事情都不像一个普通的孩子。

“动作如此之慢,你们莫非是想要饿死我们二人吗?”面对几个丫头故意讨好的态度,秦苑闻所未闻。她之所以十分厌恶秦府这个地方,不仅仅是因为她那个丧心病狂的爹,还有那对恶毒心肠的母女,还有最重要地一点,那就是这府上人的势利。

以往他们完全不受宠的时候,她记得,她们的态度似乎不是这样的,平日里,虽然也是唤她们为小姐少爷,可是有的时候,她们却也是故意捉弄一番,然后还死不承认,简直是无耻至极!

今日,她秦苑终于强大了起来,那么她自然是不会随随便便就放过了这些人。怎么说呢?他们越是表现得一副惶恐的模样,她就越想要折磨她们一番,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里,可能是因为,长期以来总是被人不断欺压着,她受够了吧!

“冤枉啊小姐!奴婢不敢!奴婢不敢啊!”哭着说着,一瞬间,一排的婢女顿时都跪了下去,手依旧端着热腾腾的菜,却是怎么样也不敢轻易放下,低着头,害怕得瑟瑟发抖。

“不敢?你说,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?怎么?当初你们自己做的那些事情,需要本小姐一样一样细数出来给你们听吗!”秦苑哼笑一声,目光冰冷,对于她们嘴中的不敢嗤笑以鼻。若不是她秦苑现在有了宁王这座靠山的话,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,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?

“小姐赎罪啊!当初是奴婢们有眼不识泰山,是奴婢们不知好歹,奴婢不敢了!望小姐赎罪啊!”领头的那个丫头不停地求饶着,身后的几个连忙出声跟上。

秦苑没有说话,她朝着一旁的红玉青荷她们使了一个眼色,示意她们二人将菜统统端上。虽然闲来无事,看不惯他们,想要动用一些手段权利将他们好好折磨一番。可是,说来说去还是书儿用膳的事情比较重要,所以,还是让人把菜先送上来,至于接下来有什么事情,就慢慢算吧。

收到秦苑的目光,青荷红玉纷纷点头上前,夺过她们手中的盘子,动作之间,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。可是唯利是图的人,是时候应该付出一定的代价了。若是永远不发威的话,她们估计会一直把她们当成病猫,不停欺负。

“书儿,饿了吧?来,这是你喜欢吃的鸡腿,吃一个。”菜色都端上来之后,秦苑首先伸手夹了一个大鸡腿放到秦书的碗里,这种时候,还是她弟弟用膳的事情比较重要。

秦书呆呆地望着那个鸡腿,却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。秦苑见状,误以为他是不喜欢吃这种做法的鸡腿,正要发作,一旁的秦书倒是弱弱地开口了。

“阿姐,她们做错事情了吗?”秦书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丫鬟,不解地询问道。

他很少看到阿姐朝着丫鬟发这么大的脾气,以往的时候,阿姐大多时候都是比较温柔的。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,他就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,很多东西,似乎都不一样了。

“书儿,怎么这样问呢?”对待他,她又是另外一番态度。

“不然为何阿姐要她们一直跪着问话呢?难道不是因为她们犯了错误吗!”到底还是几岁的孩子,在面对这种复杂的时候,心还是如此纯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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